涇河就在大運河的邊上,往北就是淮安了。
十年前,我特意去涇河鎮(zhèn)上看風景,那時,電影《滿城盡帶黃金甲》正在放映,而那次我對它的印象則是“滿鎮(zhèn)盡帶垃圾袋”。正是這種比較糟糕的地方環(huán)境,讓我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想再去這個鎮(zhèn)子看看。
這些年,我去過縣域里的所有鄉(xiāng)鎮(zhèn),還走進了不少的村莊。到這些地方,我不是像一個普通觀光客一樣僅僅去看風景,也不是完全為了獲取繪畫創(chuàng)作的素材,我還會關(guān)注那里的自然環(huán)境和社會生態(tài)。這些年,當有人稱我為畫家時,我的內(nèi)心便有些尷尬,不是我畫得不夠好或者不夠多,不配畫家這個稱謂,而是因為畫畫并非我的主業(yè),在我心中也不是特別重要。
當然了,走在鄉(xiāng)村的土地上,鄉(xiāng)村那些自然風景總能給我以輕松愉悅的感覺!盡管,少了年輕人和小孩的身影,讓我感受到了許多村莊的衰敗。
十年了,一切都在改變,我倆終于決定再到?jīng)芎尤タ纯础?br /> 本來是想到?jīng)芎訌垬虼迦サ模搅随?zhèn)上又臨時改變了主意,決定就到鎮(zhèn)北邊的村莊去走走。
路邊的稻子快要成熟了,大田里黃燦燦的一片,每一株稻穗都那么顆粒飽滿。
走到稻田北邊的村子,問村民:有向北的路嗎?他們說:再往北就是淮安了。并且?guī)覀兊剿椅莺笕タ?,屋后有一條小河,他們在小河上用兩根水泥電線桿搭了一個小橋,河對面是一片荒地,無路可走。
我倆繼續(xù)沿著一條水泥路往東走,在路上,又問一位80多歲的老奶奶:可以走到河的北邊去嗎?她說:可以過去的,東邊有條小路,走過去就上大路了。我倆將信將疑,問:小路好走嗎?她說:好走的,人家騎車子還在上面走呢!
于是按照她的指引從一戶人家的屋后往東,卻并沒有看到朝北的小路。正四顧茫然間,身后卻聽到老奶奶在叫我倆,她一邊揮著手,說:到了!只才發(fā)現(xiàn)身后有一條鋪滿落葉的小道蜿蜒在北側(cè)的樹林中,這條小路頗為隱秘,路口也不容易被發(fā)現(xiàn)。老奶奶可能知道我倆有可能錯過小路,所以她就一直跟在后面。
小路兩旁是一片楊樹林,東邊有一些蘆葦,樹葉黃了,蘆花開了。
從林間小道穿過,便看到一條河,河上有橋,河邊有一個廢棄的土窯。從這橋上過去,就是淮安地界了,河那邊的村莊叫何大莊,住家并不多,二、三十戶的樣子。
一條小河把揚州和淮安隔了開來,河水在流淌,河邊有蘆葦,河里有鴨群。因為河水干凈,鴨子的毛色光滑清爽,精神狀態(tài)也好。
從何大莊那邊過來,我倆繼續(xù)往東邊的幾戶人家那邊走,問正在菜地里澆水的幾位老人:東邊好走嗎?他們說:這里是寶應(yīng)。我說:我們就是寶應(yīng)人。他們可能把我倆當作從橋那邊過來的淮安人了。
一戶人家前面有三位老人聚在一起閑聊,我聽到有一個人說:他們到這塊做什呢的?其中一個人就答:可能是養(yǎng)魚的。
東邊果然有個魚塘,魚塘的西邊有一片菜地,菜地里長著一棵柿子樹,滿樹的紅柿子。不遠處還有雌雄兩只鴨子,見我倆來了,它們便搖搖擺擺地跑向魚塘那邊,我倆再往前走,它們便慌慌張張地振翅飛到魚塘里去了。
這家的菜地被主人打理得清清爽爽,柿子樹雖然不高,形態(tài)挺好,立在它的旁邊,就是一幅事事如意圖了。
往東可以看見公路上的車輛了,一直走到公路邊,那兒有一片梧桐樹的林子,林子里也落滿了樹葉,路上的車輛往來不斷,嘈雜之聲不絕于耳,路邊的樹林里依然能給人以靜謐的感覺。
往回走的路上,天漸漸地黑了,路邊人家的窗口已經(jīng)亮起溫馨的燈光。
回頭走的這條路在鎮(zhèn)中心街的后邊,這條路挺干凈,路上幾乎看不到什么雜物。最近這幾年,寶應(yīng)的環(huán)境治理工作確實做得不錯,成效也頗為明顯,在農(nóng)村,有的村莊道路比城里的一些小區(qū)還要干凈整潔。看來,環(huán)境問題重視不重視,治理不治理,落實不落實,情形會有很大不同,而好的生活環(huán)境會澤被眾生,環(huán)境保護就是造福于民。
我們也注意到路邊有一處村民活動小廣場,運動器材的四周已經(jīng)雜草叢生。也許村民們根本就不需要用這樣的器材來健身,在許多村莊我都看到過這樣被雜草包圍了的運動器材。
前些時在一個鄉(xiāng)鎮(zhèn)的某村委會所在地,我看到旁邊的小廣場上和村委會的四周也是長滿了雜草,村委會的樓房上掛著不少的空調(diào)外機,看來村長只重視辦公室的舒適而不管周邊環(huán)境了,周邊的空地并不大,即便是村長一個人平時除除雜草也是小事一樁吧!或者就把這空地讓給村民長菜也挺好的呀!
有一位校長曾經(jīng)說過,看一個教室的講臺就可以知道一個班級的管理情況了。走進一個村子,那里的道路與河流就可以透露出不少有關(guān)這個村子的信息,而那些公布在村委會宣傳欄里的文字看不看倒無所謂。 
暮色中,依然可以看出路邊流淌著的河水是干凈的,這水應(yīng)該是大運河的水,與我們縣城的飲用水同出一源。
我就是喝著從大運河流淌過來的水長大的,在我小的時候,農(nóng)村里的河水是不斷流動著的,農(nóng)村人就在這河里的活水中加入明礬,將澄清后的水作為平時的飲用水。不知道什么時候起,許多河里的水變成了靜止不動的死水,有些溝河就逐漸被瘋長的水草和生活垃圾所占領(lǐng)了,一些村莊也變得失去了以往的活力。不過,這幾年,這種情形已悄然發(fā)生了變化,不少河里又有了清清的河水,與擁擠的城市相比,一些村莊更適合居住了。
涇河鎮(zhèn)就在運河邊上,因為靠近水源地,涇河之河應(yīng)該具有一種地理上的優(yōu)勢。這次在涇河能夠看到清爽的河道里流淌著干凈的運河水,不但喚起了我童年的美好記憶,也使我看到了注入鄉(xiāng)村的活力與希望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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